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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擎罕见地哑言。
他有很多理由,很多可以完全不用考虑是否刺伤陆淮而说出口的理由,但是被对方直接这么问出来,他却懵了。
他听到陆淮所说的“敌视”。
陆淮其实同他真不太像,他年少时被长辈评价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汲汲营营,难成大器,而他那惊才绝艳却早死的大哥则是心胸宽广,目光深远,对方镇定自若的模样和陆淮特别像。
但他并不算太讨厌自己哥哥,会有嫉妒和不解,可对方永远优秀得那样轻松,让他除却更加努力然而却更加挫败之后,有时连愤懑的情绪都上懒得产生。
他安慰自己,流水不争先,挣得是滔滔不绝,想着自己只要不断进步,迟早那些落到哥哥身上的褒奖有朝一日,他也能得到。
可是他没等到那时候。哥哥在胜利之后没有给他任何可以超越的机会,死了。
这种情绪很奇妙,好像心口的大山终于搬走,再有没有人你一看见他就自惭形秽,不过,这座大山似乎永远也不能搬走。
它变成自己得到夸赞之后的一声叹息,变成他犯错时看到他人欲言又止时,会止不住地想,会诘问自己,大概如果哥哥活着的话,会比自己好太多?
这座大山什么都没做,但却无处不在。
陆擎说不清自己一味地压迫陆淮是为了什么,可能是想为年幼的自己出口气,也大概是好不容易得到的权势不容相似之人的挑衅,谁在内心都有处不容侵犯而旁人看上去莫名其妙的隐秘之地吧?
也可能有点蒋旻辞的原因。说实话,他的确怀疑过陆淮不是他的孩子,也想过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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