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天来,有点像是在提醒来,也仿若是在嘲笑他。
他是毁掉了很多,甚至他愿意的话,还有更多的痕迹,更多的东西值得他封藏起来,真正的,当从未发生过。
可手腕的纹身消除会留疤,与迟渊有关的沉疴遇到阴雨天会疼痛,甚至腹部那团血肉,在诞生起便是无法消磨的存在,他作为念想的载体,也是念想的一部分,这些毁不掉的,无法消失的,扯着他脑内绷紧的弦,发出一阵阵响声。
总算也扯出些陈年回忆,这无比应景的雨,和多年前他捧着“线索”要向迟渊坦白时一样,他应该从当时起就在想象他与迟渊的结局。
年少陆淮想着“转圜”二字的含义,但找不到。
此时他试图回忆起年少陆淮推演的最终,也未曾找到。
他沉默地低垂着眼睑,徒然地张了张嘴。
好似要替曾经的自己说些什么,然后他看见了满地、由他亲手撕去的碎片。
可能是有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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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太烈,比酒入喉头那刻还提神,迟渊总算清醒过来。
清醒地瞧见自己如何茫然。
他终于止住动作。
撕心裂肺的咳嗽似乎从未存在过,他不记得片刻之前的失态,再度站起时,除却发红的眼睛和有皱褶的西装,也没什么可以表示他那么那么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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