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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犹然未觉,细长的指尖丈量了下纸页的宽度,撕毁得干净利落,没半点犹豫。
念想这件事,通常都需要些寄托。是久未人住,陈设不改的房间,是星朗月明,极具仪式感的承诺,可能也是一张时日很久的碟片,是夜夜陪伴的玩偶,大概都属于寄托。
可一旦寄托没了,念想散开也应该很容易吧。
至少知道,从物理意义上,那么点存在已然不见了,所以再怎么惦念,惦念熬得再久,也就成了浮萍,无根的东西,死得也快。
所以,断了吧。
陆淮机械化手中的动作,终于一页一页变成了一片一片。
碎片化的白纸,即使黑字清晰,洋洋洒洒开,也似白雪。
也是,那年初雪,迟渊回复他那句“当然”时,他就该毁掉这东西了,拖了这么久啊......
于是那些不可说出口的心意,在眼前幻化,指尖将那叠纸片抛出,他看着“白雪”缓缓下沉,似乎听到他曾问出口的那句——
“真这么爱么?”
不了。
那句话,从来就不止是问的迟渊。
处理干净。
陆淮拂过额头的冷汗,掌心按揉着小腹,只是莫名掌心冰凉,不适感并未减少分毫,但他竟然还笑得出。
“迟渊,就当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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