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失焦的团圆饭

同淬火的利剑，刺向主位上那个被酱汁糊了脸的、象征父权的许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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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巨大的穿透力，清晰地砸在死寂的客厅里每一个人的耳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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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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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们逼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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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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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这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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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腿是孙子的！鱼腩是孙子的！红包是孙子的！喝彩是孙子的！连坐的地方，都是他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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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晨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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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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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配坐在那个冰冷的、连狗都不愿意待的角落里！抱着你们施舍的、冰冷的、连狗都不愿意啃的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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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喝口热水都不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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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泣血的控诉和彻底的绝望，手指颤抖地指向阳台角落里那个被巨响吓呆了、正睁着惊恐的大眼睛望着这边的、小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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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娘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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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配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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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配吃这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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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配被当个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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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字，如同重锤落下，带着撕裂的尾音，在死寂的客厅里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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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志远在周雯掀桌的瞬间，身体已经本能地弹起！他不是去阻止妻子，而是在一片混乱中，猛地举起了那台一直紧握在手中的摄像机！机器的红色指示灯从未如此刺眼！他不再隐藏，不再虚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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