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荣站在上风处,十分嫌弃自己的长孙,“你就这速度,咱们什么时候能够吃到红羊?”
席瞮苦着脸说:“祖父,我是文官。”
席荣叫仆役拿两个小胡床来,给了骆乔一个,大马金刀地坐下,继续嫌弃:“什么文官武将的,我就不爱听这个。就算你是文官,若是叫你去监军,你不还是得去行军打仗。以后少拿‘文官’来跟我说。”
“是,祖父。”席瞮继续跟黑烟搏斗。
“先用火折子点木屑,把柴架高一点,下面空着,你这压得严严实实没烟就有鬼了。”席荣把席瞮指挥得团团转,火没升起来,黑烟还更大了,席大公子的脸也更黑了。
“哈哈。”骆乔实在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席荣转头看她:“很好笑?”
骆乔老实点头。
“好笑就对了。”席荣瞪着长孙。
席瞮苦笑,继续生火。
外人只道他席瞮是席司徒嫡长孙,备受看重。谁又知道,祖父其实并不喜他。不是不喜他这个孙子,而是不喜他与人清谈。
席瞮知道祖父对建康京清淡玄言、浮艳绮靡一向不喜。可是他人在宋国官场,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
“丫头,会生火吗?”席荣问骆乔。
“会。”骆乔点头。
“去把火生了,把羊支上。”席荣指挥骆乔,“等那小子的火,咱们今天怕是得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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