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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渊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穆清影的神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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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用无数次生死磨砺出的钢铁意志,寸寸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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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万年不化的冰山面容,第一次出现了名为“崩塌”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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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骤然收缩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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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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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是她此生最大的梦魇,是她触及圣境之前,永远无法跨越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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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镇守北境,杀伐盈野,剑下堆满了异族的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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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杀戮铸就了她“镇国元帅”的威名,也同样孕育出了啃噬她道基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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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月圆之夜,识海之内,便是万鬼哭嚎,亿万冤魂咆哮着撕扯她的神智,那种痛苦,比凌迟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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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唯她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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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哪怕是她最敬重、最亲近的女帝陛下,也只当她是修行出了偏差,需要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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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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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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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被她视作夺舍了皇子肉身的邪魔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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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一个照面,就撕开了她用性命去守护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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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视线,死死钉在那碗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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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再普通不过的清水,清澈得能倒映出她此刻苍白的脸,以及脸上那无法掩饰的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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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她的神念感应中,这碗水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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