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的书架投下浓重的阴影,仿佛随时会倾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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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径直走向老人所指的角落。这里的书架更加古老,木料呈现出深沉的紫黑色,散发着腐朽的气息。卷宗大多是厚重的皮卷或脆弱的竹简,用暗沉的丝绦或麻绳捆扎,其上覆盖的灰尘几乎要将字迹彻底掩埋。空气也更加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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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平静而快速地扫过一排排卷宗侧脊上模糊不清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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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山川考·残卷》——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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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初立地脉图录·摹本》——过于笼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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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矿开采纪要·叁拾柒年》——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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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禁地舆图详解·禁》——禁字被朱砂涂抹,字迹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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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脉异动录·秘》——秘字同样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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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拂过冰冷的卷宗表面,带起细微的尘埃。时间在死寂的霉味中悄然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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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书架最底层,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斜倚着一本用深蓝色粗布包裹、边缘磨损得露出里面暗黄色纸页的厚册。册子一角,隐约可见几个几乎被灰尘覆盖的、用古拙朱砂写就的字迹——《宗门地脉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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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俯身,拂去册子表面的厚厚积尘。深蓝色的粗布包裹入手冰凉沉重,带着浓烈的霉味。他解开包裹的布结,露出了里面厚重的册子。册页是用一种坚韧的暗黄色皮纸装订而成,触手冰凉,边缘已经磨损起毛。封面正中,“宗门地脉考·下”六个古篆字,朱砂早已黯淡剥落,透着一股被岁月遗忘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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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席地而坐,背靠冰冷的书架。幽暗的光线中,他翻开厚重的册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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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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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页翻动的声音在死寂的库房中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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