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俯身下来的面孔。冰冷的雨点依旧狠狠地砸落,冲走了他脸上大片凝结的油彩和污血,露出油彩下深刻的轮廓——坚硬的下颚线,紧抿的、甚至因剧烈搏杀而抿出血丝的嘴唇。水珠顺着他如刀刻般的眉骨不断滑落,最终滴落在她脸颊上,与她的泪水和血水混作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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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彩剥落之处,男人被雨点冲刷的脸庞轮廓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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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苏清雪模糊的意识如同被一道微弱的电流击中,某种熟悉感如同幽灵般掠过心头,却快得无法捕捉。是错觉吗?还是这场噩梦带来的臆想?眩晕再次袭来,她无力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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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意识混沌的边缘,她的右手被剧痛攫住——那只被钢丝深深勒入皮肉、几乎割断了神经的手腕。无意识的抽搐抬起,指间沾满了泥泞、血污和雨水。带着一种垂死之人般无力的寻觅和依赖,指尖颤抖着,艰难地触碰到了男人紧实脖颈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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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感冰冷、粘腻,布满雨水、汗水和尚未完全散尽的战场微热。但就在这冰冷的混乱触感之下,她的指腹似乎碰到了一个极为坚硬、冰冷的凸起物。它在皮肤的包裹下,依然传递出一种独特而尖锐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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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那个坚硬的凸起物上摩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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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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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微的,如同鳞片般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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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某种极其古旧、沉重,又隐含某种说不清道不明威压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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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这东西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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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模糊的印象在她昏昏沉沉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带着某种被强行压抑在记忆最底层的惊惧烙印。那似乎是……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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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知如同暗夜划破迷雾的一道闪电,短暂照亮了她深陷混沌的意识泥潭。几乎是同时,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悲痛感如同山洪海啸般冲垮了她早已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堤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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