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名之辈,陋巷栖身

置立着一个破旧的冰柜，压缩机嗡嗡作响，里面零散堆着一些过期或即将过期的冷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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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银台后面坐着一个年轻女孩。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头发染成廉价的栗棕色，扎着两条松垮的辫子垂在肩头。穿着明显不合身的工作背心，正低头专注地看着手机屏幕，肩膀不时微微抖动一下，像是在压抑着笑声。廉价耳机线连着口袋里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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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辰进门时的铃响并没有惊动她。店内没有其他客人。角落里只有一个人影，背对着门口，蹲在方便面货架前，似乎在仔细地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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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辰的目光在店内唯一一个开放式香烟架上扫过。上面种类也很少。最便宜的那种软盒红梅、玉溪，几包被揉得有些皱的白沙…他看中了最右侧那一排，黄色硬盒、印着模糊“利群”字样的那种。售价六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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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径直走过去，从挂钩上取下一包，捏在手里。很硬实的纸盒包装，隔着盒子似乎能感受到里面烟丝的粗糙感。然后走到收银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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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还是没抬头，沉浸在手机的小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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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辰没有出声催促，只是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看着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门外透入的部分光线，在收银台上投下了一片浓重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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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似乎终于感觉到光线暗了，有些不耐烦地抬起眼皮。当看清眼前这个高大沉默、衣着破旧但神情冷峻的男人时，她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受惊小兽般的慌乱。尤其是叶辰脸上那洗不掉的泥尘痕迹，还有指关节上那些磨砺出的、异常显眼的、近乎暗红色的粗厚老茧。女孩几乎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肩膀，慌忙摘下一只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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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买东西？”她声音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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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叶辰声音很平，把手里那包硬黄利群放在劣质的人造石收银台上，动作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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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利群，六块…”女孩赶紧拿起烟扫，动作有些慌乱。破旧的扫描仪发出迟钝的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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