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名之辈,陋巷栖身

下水道的馊臭、垃圾堆里发酵的酸腐……混杂着大排档的喧闹、劣质音响刺耳的鼓点、路边摊的煎炸声响和隐隐约约的争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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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来巷的夜生活似乎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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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着狭窄陡峭的楼梯下行。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但立刻被巷子里更巨大的声浪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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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口昏黄的路灯下，空气燥热粘滞。穿着背心短裤、踩着一双黑色塑胶人字拖的叶辰，沉默地混入稀疏蠕动的人流中。他的穿着和神态与这里的环境仿佛原本就融为一体——一个高大、沉默、有些落魄但似乎有些力气、正为生计奔波的男人。没人会多看他第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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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循着空气中最浓烈的炒菜油烟味和一种廉价的油脂香味，走到离福来公寓不远的一个十字岔口旁。这里灯光更亮一些，人行道上被各种移动摊位和小型露天排档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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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用木板车改装的、顶上撑着一大块破旧油布的铁皮摊子格外醒目。摊子正对着路口，后面支着一口巨大的黝黑铁锅，炉火在煤气罐的鼓动下烧得通红。一个系着污渍斑斑围裙的胖子摊主正用一只长柄铁勺子敲打着锅边，油点子噼啪四溅。锅里翻滚着一种混杂了各种内脏、下水、廉价肉沫、青菜和大量廉价辣椒油的浑浊糊状物。空气里弥漫着强刺激性的辣味、味精味和一股肉类过度加热后的沉油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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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饭炒面！盖饭盖面！八块一份！十块加肉！”摊主沙哑着嗓子吆喝，不时抹一把脸上的油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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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子前支了两张低矮的劣质塑料小方桌，围坐着几个光着膀子、喝着廉价啤酒的男人，吃得满头大汗。油光锃亮的桌子上堆满了油腻的劣质一次性碗筷和擦过的脏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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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辰走到摊子前。没看菜单，也无需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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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面，最便宜的。”他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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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块！”摊主大声重复，手里的大勺子在锅里搅动得更勤快了，油花四溅，“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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