囤,囤着太多我不懂的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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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鸽子饿不着!"我甩开他搭在肩上的手,帆布书包撞在门框上发出闷响。爷爷的竹拐杖戳在地上,三道刻痕在暮色里泛着微光:"饿不着才要惜福,就像良田也要轮休。"可我只听见信鸽扑棱翅膀的声音,像在替我反驳那些老掉牙的道理。跑到操场时,橘子在裤兜晃出响声,想起他早上刚从老家寄来的竹筐里掏出这两个橙黄的果,说"橘核埋进土里,十年后能结出你出生那年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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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渣跑道被晒了一天,踩上去像踩在翻松的田土上。我攥着橘子跑向双杠,想把爷爷的话甩进风里。高年级的哥哥们正在玩"跳房子",粉笔线在地上画出歪扭的田垄。可当我喊着"等等我"起跳时,鞋跟勾住了水泥台的裂缝——那裂缝多像老家水田干涸时的纹路,此刻却成了绊倒我的陷阱。右胳膊落地的瞬间,听见骨头发出"咔吧"声,像春天冻土裂开的脆响,橘子滚出好远,在夕阳里摔成两半,果汁渗进砖缝,像极了爷爷烟袋锅里没抖干净的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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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们围过来时,我正盯着自己垂落的手腕。有人用发带替我固定胳膊,有人捡起半个橘子剥出果肉:"你爷爷说过,摔疼了就吃甜的。"果肉塞进嘴里时,酸甜味混着土腥气,忽然想起爷爷蹲在田埂上教我辨野莓,说"带刺的果才甜,就像生活总得扎手几次"。远处传来他喊我名字的声音,拐杖敲地的声响和心跳一个节奏,而我垂着的右手腕,正疼出一片与水田泥土同色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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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中医的药箱打开时,飘出股混着艾草和铁锈的味。他用银针扎我虎口时,爷爷的手突然按住我的肩:"当年你爹摔断胳膊,我就是这样按住他的。"银针入肉的刺痛让我想起犁尖划破手背的瞬间,而老中医捻针的手指,和爷爷扶耧时的弧度分毫不差。"骨头跟禾苗一样,"他转动着我的关节,疼得我眼泪砸在床单上,"长歪了就得趁嫩扳正,不然等老了就成了歪脖子树。"爷爷替我擦泪时,指腹的老茧蹭过眼皮,我忽然看见他袖口磨出的破洞——那是去年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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