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的地方,总有新粮来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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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裹着稻花的香吹进窗缝,拼贴上的瘪壳星图突然亮了——萤火虫撞在陶片上,幽蓝的光顺着刻痕流淌,把半枚稻穗补成完整的圆。爷爷将算术本轻轻覆在拼贴上,稻芒穿过破洞扎进陶片缝隙,在青石板上投下重叠的影:算术本上的"六八四十八",拼贴上的瘪壳星图,陶片上的半枚稻穗,竟合成了支在月光里摇晃的新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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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爷爷吹灭油灯前,指尖在算术本破洞上划了道,"往后你在城里看见高楼,就当是竖着长的田埂;遇见算不清的账,就想想这拼贴——"黑暗中,我摸到他塞进我掌心的陶片,刻痕里嵌着粒干瘪的稻壳,"瘪壳能拼出星图,破洞能漏进月光,人啊,总得让自己有点'缺'的地方,好让道理钻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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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在cbd会议室,当我把亏损数据做成"瘪壳稻穗"模型时,投资方拍着桌子说这像堆垃圾。我没说话,只是摸出西装内袋的陶片——刻痕里的瘪壳不知何时长出了绿芽,而模型中央的空白处,正投着写字楼玻璃幕墙切割的月光。这时忽然懂了爷爷的话:原来从田埂到人海,从来不是告别,是把每道刻痕,都长成接得住星光的形状。)\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