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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保持着掀开窗帘半撑起身子的姿势,面颊烧得红扑扑的,睡了一下午的觉,脑袋顶着鸡窝头。
严叙明走过来,直接伸手贴上麦冬的额头,然后便是皱眉:“这么烫,怎么烧成这样?”
麦冬很是迟缓地叫他名字:“严叙明。”
严叙明便应下来:“嗯,难受吗?”
麦冬猛地躺回床上,嘴巴瘪成一道缝,眼泪哗哗地往下流。他绝不想哭成这幅丑样子,可是看见严叙明的一瞬间,一天积攒下来的委屈全部爆发出来,发烧好难过,不能跟严叙明吃饭好难过,被偷了伞也好难过,通通都好难过!
如果严叙明不来, 其实也没有这么难过。
但严叙明来了,那就是非常非常难过。
麦冬死死按住床帘的边,怕严叙明掀开就发现自己很没出息地在掉眼泪。可他眼泪掉得太猛,忍不住便想吸鼻子,又万万不敢发出声音,憋了半天,真怕鼻涕会掉在床上,终于忍不住,狠狠吸了一下鼻子。
这下真的憋不住了,严叙明就算站在床帘外也能听见里面有个笨蛋正在偷偷哭鼻子。
“哭了?哭什么,麦冬,把帘子拉开好不好?”
才不好,丑死了。麦冬心里回答他。
“有这么难受吗?下来,带你去医院。”
不去医院,其实没这么难受,只是我格外矫情。麦冬再次在心里回答他。
麦冬自己哭了一会儿,时间真的不长,他刚开始哭的时候就觉得丢人了,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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