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偷羊贼

头蹭着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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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带你找妈妈去！”祁明远刚抱起羊羔站起身，背后突然炸响震耳的犬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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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看见几只戴着镶嵌红铜片的牛皮项圈，耳朵被剪成半圆的大狗呈包围之势冲来，领头的黄狗龇着牙，颈圈上的铜铃铛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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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远处，一个骑着枣红马的牧民正用哈萨克语高声喊着什么，风中飘来零碎的词句：“qoyoghribar（有人偷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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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明远没听清喊话的内容，但眼前三只龇牙低吼的牧羊犬已经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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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忙举起小羊羔，铁丝网的划痕还在手背上渗着血：“误会！我不是偷羊的！它被铁丝网卡住了，我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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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牧民愤怒地呵斥混着犬吠，根本没人听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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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他孤零零的身影在草原上拖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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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牧羊犬即将扑上来的刹那，一声清亮的呵斥划破空气：“buyanlish!（搞错了！）uqoyoghriemas!（他不是偷羊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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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明远抬头，看见一个蒙古族姑娘斜跨在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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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手攥着套马杆，相机包带子缠在腰间，晒得发红的脸颊上还沾着草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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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她背后漫过来，给蓬乱的马尾辫镀了层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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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人，”她甩着套马杆驱散牧羊犬，歪头打量祁明远流血的手，“草原的规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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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姑娘突然用套马杆尖挑起他衣领上的枯草，“见到落单的羊羔，要先吹口哨。”\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