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高殷从床榻上起身,感觉还不错,他的身体没什么大碍,甚至因为年轻,充满了活力。
他招呼一名端著水盆的宫女,宫女虽然恐惧,还是將盆端了过来,高殷取过一条白巾,將它浸了水,覆盖在卢勒叉的面上。
“盖、盖支……”
卢勒叉的嘴被布团塞住,含糊说不清楚,高殷在他面上覆盖一层巾后,又仔细压稳,將他的声音彻底掩没。
卢勒叉奋力挣扎,但陈山提有勇力,单手將卢勒叉双手锁住,另一只手抓住卢勒叉的头髮,令他不能晃动,唯一能动的只有他的腿,拼命踢蹬,但全无用处。
和皇帝血腥的表演不同,这就像是一场实验,探討的是一个人生命的极限,实验体的结局他们並不关心,所有人都在静待实验的结果。
卢勒叉的腿渐渐停止动作,引起一阵低嘆。
陈山提微微鬆手,发现卢勒叉没有挣扎,这才將其鬆开,同时顺手要去揭开白巾。
“不用。”
太子的命令让他停手,陈山提默默退回了高洋身后。
高殷取过一条新的巾帕擦手:“杀人有百法,匹夫仗拳刃,官吏依律法,身位高者,当以权杀人,何必自污己手?”
跨过卢勒叉的尸体,高殷走到高洋的面前,神色温如玉:“父皇尚可喜否?”
“文宣登金凤台,召太子使手刃囚。太子惻然有难色,再三不断其首。文宣怒,亲以马鞭撞太子三下,由是气悸语吃,精神时復昏扰。”——《北齐书·废帝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