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剖白

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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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的帐子外的确死了很多人，所幸都没有熟面孔，没有玲珑，没有莲清，也没有昌平和长琴，更没有楚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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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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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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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拄着木棍要先离开，想在附近的村落雇一辆驴车回金陵，只要楚洵不曾出事，便是金陵变了天，她也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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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她才刚走出几步，不想一阵阴风吹来，将她吹侧了身，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她倏然捂着唇，瞪大了杏眸，眼中闪动着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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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倏然丢掉拐杖，不管不顾地狂奔在鹅毛大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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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两骑并行着，落后几步的那匹黑马上，一小厮打扮的男子，指着在雪地里走来走去，像是寻找什么的女子道：“主子爷，那是阮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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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头的白马上，男子一席玄袍，眉染冷霜，颧边一道血色划痕，神色冷肃得仿若是刚从地狱而来得玉面修罗，正是刚和左相一起料理完叛军，得空回来找寻阮蓁的楚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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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洵淡淡一扫，待看见女子拄在手里的拐杖，便轻点点头，“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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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微一扯僵，让马儿调转马头，缓下速度，往女子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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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也跟着从官道下去，一路往春兰河畔的那颗大榕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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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距离河畔并不远，是一片平坦的沙地，可中间横七竖八地堆了尸体，行走起来也颇有些费力，等他们走到原先楚家帐子那块地方，却见阮小姐突然扔掉拐杖，在雪中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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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具残尸将她绊倒，她分明痛的小脸皱成一团，却顷刻间就爬了起来，虽然一瘸一拐，却拼了命一样，一鼓作气直接跑至河边那颗大榕树下才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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