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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残月斜挂檐角时,席间醺热已散作夜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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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执砚踩着夜色归家,廊庑下灯笼的光斜斜漏出窗棂照在他身上,眉目如刀裁,轩轩韶举,偏生嘴唇淡薄,沾了酒液,更添一分眉眼沉敛的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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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廊庑穿过,灯芒下的身影巍然如山,每一步都显得那样高大挺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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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执砚皱了皱眉,本欲直接回韫玉堂,可就在临近垂花门的三岔路前,偶然低头视线扫过袖摆上不慎被人泼到的酒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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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生止住步子,转身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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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不是回韫玉堂?”斑奴在吃苍官从杏花楼给他带回来的透花糍,猛地看到谢执砚回来,差点被那口透花糍直接给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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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执砚冷淡抬眼,漠然盯着斑奴手里的透花糍:“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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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奴赶紧的剩下的糕点团吧团吧,一口噎掉:“郎君,小人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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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水,我要沐浴。”谢执终于愿意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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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人这就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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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竹见他神色不虞,一边咽下糕点,心底默默腹诽道,莫不是喝酒迟归,吵架了,所以夫人赶郎君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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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觉得是这种可能,斑奴赶紧手脚麻溜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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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执砚走到书案前坐下,那双极冷的眼,因酒意似天穹的碎星蒙了一层纱,教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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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白的指尖摁在眉心上,眸色微深似想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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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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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青士就守在书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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