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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累一日,我很快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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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窗户突然响动,我警觉的坐起身,点燃烛火,屋中并无他人,唯桌上搁着一截小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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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完密信,就着烛火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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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亮,我向老鸨告假,要去城外探望母亲,今日是她的百日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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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火冒三丈,“入了贱籍,到了青楼,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谁没一两个亲戚?人人都像你这般日日要告假,你让我吃西北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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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争辩,拿出上京以后存下的十两银子,塞到老鸨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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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掂了掂,摆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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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买香烛纸钱的银子都没有了,也没有去母亲的坟地,她若知道我今日要去做的事情,一定不会怪我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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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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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信中说,他和侄儿已被押解到京,秋后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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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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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妹也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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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她亲生母亲原本发卖到了河南,入了贤王的府邸,成了家养的戏子。不知何故,近日随主人家入了上京。我一直在寻她们,昨日半夜得了密信,才终于知道她们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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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信中还说,巳时一刻庶妹会出门,让我在街边等机会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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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时辰一到,大门旁边的小门就打开了,数名女子鱼贯而出,我远远儿看见了庶妹的身影,正要追过去,偏偏有数名男子耀武扬威骑马而来,直奔贤王府。漫天尘土扑进我眼中、鼻中、口中,呛得我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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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缓过神,马车早已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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