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叔祖,那郑氏的气节与傲骨,如今何在?」
堂内瞬间死寂,檀香的烟气仿佛都凝固了。
郑氏被百骑破门,一百多护院惨死。
如今郑允浩更是被关入大理寺中,而郑元璹更是自身难保。
这件事情本就是清河崔氏提议的,可是他们如今却隐匿在身后,让博陵崔氏出头。
崔敦礼知道,这明明是叔祖利益薰心,真以为如今的五姓七望还和前朝一样吗?
「今朝非前朝,士族已是俎上之肉。」
崔敦礼负手而立,坦然迎上老者暴怒的目光,语气里没有半分退让。
「孩儿虽不过是区区中书舍人,却也知审时度势。」
一旁的崔仁师暗自捏了把汗,悄悄拉了拉崔敦礼的衣袖,示意他语气柔和些。
他太了解这位族弟了,外人皆称他君子,他也确实秉持着「有所为有所不为」的信条。
先前族中要对付温禾,他便隐隐反对,后来双方讲和才作罢。
更遑论,前不久李瑗谋反时,崔敦礼被囚于幽州,若非百骑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这份救命之恩,让他对温禾本就多了几分善意。
如今族中要不顾体面地对付一个少年,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崔仁师担心他这执拗性子会激化矛盾,才特意陪同前来。
没想到,还是被他猜中了。
「放肆!」
老者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眼眸瞪得滚圆,握着拐杖的手都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与崔氏共存亡?」
「崔氏尚未到存亡的地步。」
崔敦礼寸步不让,声音陡然转厉。
「然叔祖如此偏激,只会将崔氏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放肆,莫不是你做了这中书舍人,便以为老夫要让你三分!」
老者怒喝着,玉杖重重砸在地上。
崔敦礼却只是淡淡道:「叔祖可以不让,只是孩儿已去书博陵,在收到回信之前,叔祖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老者如遭雷击,瞬间哑然。
他虽是博陵崔氏在长安的代表,却终究要受制于博陵主家。
若是族中掌事不同意,他纵有天大的执念也无济于事。
甚至还很有可能将他从长安调离。
他望着崔敦礼挺拔的身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捂着胸口厉声喝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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