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便是他们的高明之处。」
「接下来我率百骑追查,若抓住那两个纵火犯,顺着口供查下去,线索定会指向郑五。而郑五确实与崔氏过从甚密,这是铁打的事实。」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此时若我怒火攻心,带着百骑直冲荥阳郑氏府邸的话……」
「对啊!」
赵勤猛地拍了下大腿,随即又愣住。
「可那样一来……」
「那样一来,便是跌入他的陷阱了。」
温禾替他说完,唇角勾起一抹讥讽。
「郑氏只需推说郑五早已脱离宗族,如今是崔家之人,便能将自己摘得乾乾净净,届时我拿不出人证,便是冲撞三品大员府邸的重罪,还是五姓七望的荥阳郑氏。」
火把光照在他年轻的脸上,映出与年龄不符的沉凝:「朝堂上那些士族官员定会联名弹劾,陛下即便想护我,也堵不住悠悠众口,百骑会被解散,我会被削爵罢官,这是第一雕。」
「第二雕呢?」
赵勤追问,已全然被这层层算计惊出冷汗。
「羊毛作坊被毁,北疆将士冬衣无着,陛下为安稳军心,只能转头向世家采购。」
温禾声音里添了几分冷冽。
「他们不仅毁了我的产业,还要逼着朝廷买他们的高价货,算盘打得真响。」
陈大海在旁忍不住道:「那第三雕?」
「第三雕,便是分销权。」
温禾望向长安城的方向,朝阳下宫阙轮廓若隐若现。
「我若获罪,掌管的分销权自然要易主。那些士族盼着接手这块肥肉,怕是盼了许久了。」
他轻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寒意:「一箭三雕,哦不,算上让陛下失去百骑与我,该是一箭四雕了。」
这些古人玩弄权术的本事,真是让人叹服。
「那小郎君,如今该怎麽办?」
赵勤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温禾转过身,脸上已换上温和笑意,只是眼底那抹冷光未散:「可惜他们算漏了一点,百骑办案需讲证据,可我有便宜之权。」
「先前军饷贪墨案虽结,陛下却从未下旨收回这特权。」
赵勤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亮了起来:「对啊!陛下当初亲口允诺的便宜行事之权!」
他先前只当案子了结,这权力便自然失效,竟忘了君无戏言,旨意未收便是有效。
「可即便有便宜之权,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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