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厄白衣号称北师酒圣,他亲口定的最好的酒,到这个晚辈嘴里,竟然还不得上品?
「裴小子,你好大的口气啊,那你说说,什麽酒才能当得起上品之说?」
「那可多了。」
怀里的陆梨折腾着想去玩水,裴夏就弯腰把她放了下来,嘴里随意地说着:「我从苍鹭州亭湖县来,他们那里的怡红院卖一种喧哗酒,你只要打半斤,坐到县城南头的长凳上,包你喝的醉生梦死。」
「哈,怡红院都来了!」
厄葵只能啧啧有声地表示:「你小子还是道行浅了,尝不出好坏,下次有机会,咱俩好好喝,我也给你涨涨酒量。」
裴夏不置可否,一边扑腾着小脚玩水的陆梨则偷偷吐了吐舌头。
在这个世界上,敢和裴夏拼酒的,只有一种人。
那就是还没和他喝过的人。
拜见过前辈,裴夏重又看向水居里的棺椁:「怎麽把遗体放这儿了,水汽这麽重。」
「法器需要,运转流水气息,生生不灭,才好维持肉身不腐。」
厄葵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老友的木棺:「宰相身死,一国之大事,长公主与我说过,在事情有眉目之前,不会发丧,老裴何时能入土为安,还得看你了。」
裴夏挑眉:「你知道我要去查案?」
「不然等你回来作甚?」
老头说着,伸手入怀,又摸索片刻:「你爹还有一封遗书保存在我这里,是他半年前写了,留给你的。」
这厄葵也不是个精致的讲究人,国相遗书这麽重要的东西,他就窝在身上,拿出来的时候都皱成一团了。
「上面有法器留下的蜡印,你可看好了,」厄葵指着信封上的一个小蜡块,「可没人打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