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现在自己腿一伸,留下偌大个相府,乾脆就没一个是他的血脉亲人。
杨诩自然是瞅准了这点。
现在府里上下,有资格开口的,恐怕也就三个人,裴予丶杨诩丶和没过门的徐赏心。
徐赏心尤其微妙,杨诩可以克扣她的俸钱丶可以贬低她的地位丶甚至可以把她赶到偏院去住。
但偏偏,这「外人」又是裴洗钦点的儿媳,是现在裴家唯一血脉裴夏的未婚妻。
要想赶她走,别说杨诩,就是裴予都没这个资格张嘴。
而只要徐赏心还在裴府,就意味着,这个家里现在地位最高的,终究是那个没有回家的裴相独子。
难怪她会说,她在府上,就可以为裴洗守住家业,她在府上,那杨诩就始终是个外人。
她代表的是裴夏。
「我以为只是回来发个丧……」
裴夏呢喃自语,然后默默地从怀里摸出烟盒。
扣了半天,扣出最后一根歪七扭八的烟:「这一堆腌臢的破事儿,呵,老裴你也不利索呀。」
徐赏心听见他在嘀咕,心想是在吐槽这些豪门阋墙的阴暗。
她也只能苦笑。
「好了,」她招呼裴夏,「早些走吧,免得姐姐差人来赶,就不好看了。」
裴夏叼着烟:「我还得避她?」
「裴予和许多朝廷大员的夫人小姐都关系密切,甚至和宫里都有来往,厉害着呢……哎呀,我和你说这些做什麽。」
她上前,掰着裴夏的肩膀就往外推:「你赶紧走吧!」
救命恩人不假,但衔烛老道的事情涉及杨诩,若是无法证实,则裴夏救命的缘由也不能服人。
那时,可就真成了徐赏心不守妇道。
裴夏夹着烟,絮絮叨叨表示:「我梨子没还我呢!」
「明天我带她去书院交还给你就是。」
走肯定是不会走了,神经病啊,左手倒右手。
正琢磨找个什麽藉口呢,院门外忽然开始吵闹起来。
几个穿着短衫的高壮家丁叫嚷着跑到了院子外面。
裴夏抬眼一瞅,一个个卷起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手里还拿着棍棒,看表情不像是来喝茶的。
当先一个寸头指着被推到门口的裴夏,喝道:「就是这个奸夫!」
这一声喊出来,身后的徐赏心心里一紧。
应该是裴予把事情说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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