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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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站在新房门口，扯了扯衣袍有些褶皱的地方，又抬手正了正方巾簪花，确定没什么不好看的地方才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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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还有浅淡没有散尽的饭菜香，是谢九九带着谢芝娘和春儿一起吃的。方才外面客人多热闹得很，春儿端了饭菜进来压根不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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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娘已经跟着春儿一起往后院去了，就剩谢九九一个人嘴巴一抹补了口脂，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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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里红烛摇曳，窗户上到处贴着喜字，锦被上绣着鸳鸯交颈，枕头上绣着的并蒂莲花，连架子床上挂着的床幔上都是瓜瓞绵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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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新房里一点含蓄都不曾有，连同谢九九收拾好摆在桌上的几个白瓷罐子，罐子里装的都是白天铺在床上的红枣、花生、干桂圆和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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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把这些都收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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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收起来，晚上睡着会不会硌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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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第一回成亲，听娘和田婆子讲了许多规矩和习俗，可还是有好多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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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席面热闹得紧，我又不好出去。就带着芝娘挑拣这个。你放心，这几罐子我谁也没给，就留着我俩慢慢吃，都吃了总该灵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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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验不灵验的，裴元说不清。他只觉得酒气蒸腾，熏的人眼睛都雾蒙蒙的，脚下更是踩在云上，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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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就不说了，洞房花烛夜哪里需要讲什么道理。鸳鸯锦被翻红浪，手腕粗的龙凤烛整夜未灭，这便是世间最坦荡直白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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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明时分裴元实在憋得受不住了，起身绕过屏风往捎间里去解决人生大事，回来时才拿银烛剪把垂落到蜡中的烛芯给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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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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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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