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浑身暖洋洋的,真惬意。他翘着腿,仰头看着漫天的星斗,清风一吹,忽觉过往的进二十年如梦般空妄虚无。前看,空,后看,也空。
他转眸看向屋内。时不时冒出黑烟的昏暗灯火下,李元卿看着温都的公文,笔根抵着额头,凝眸思索。正如宁觉大多时期看到的李元卿一样。愁眉不展,忧心忡忡。
宁觉,你,罪该万死。
次日,李元卿在镇纸下发现一张字条:无田似我犹欣舞,何况田间望岁心。
游云惊龙,力透纸背。
一时怜悯罢了。宁家一旦倒台,就是彻头彻尾地命赴黄泉。宁觉没有理由这么对自己和宁家。这句话,又值多少钱。李元卿本能地想像以前一样不屑一顾、丢弃一旁,眼前却突然出现昨日农田中灰头土脸的俊秀少年,他脸上脏兮兮的,还在那傻笑。
算了,有心比无心好。
李元卿放进家书匣子里。
必须有个人在圈外,就是因为这些地方穷、没有过于强势的氏族。若圈内的变法因各种阻碍失败,还能有成功案例,可以说明问题的关键。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余州是先锋,一定要有所成。李元卿不仅在要这里完全推行新法,还要尽快带着人富起来。
毫无头绪。
余州交通不便、气候条件一般,没有珍贵资源。穷得有理有据,能富才奇怪。
宁觉最近自己在钻研养蚕,一天喂四次,其余时间翻山越岭找桑。即使把自己涂黑画丑,特意缩胸驼背,美男底子也不会变。李元卿近日难得的开心,就是因为宁觉告诉自己他在山沟差点被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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