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宁觉的眼眶泛红,坐起身,仰头看着身着明黄宫装的宁舒。
“这世界上的一切好东西,都要用抢的。抢得够多,有的够多,就能让好东西主动投怀送抱。”宁皇后抚摸着宁觉的头发,捧起他的脸,“要做好人,就只能伤心。你心疼人,谁心疼你呢。”
“你就是心太软。”宁皇后握着宁觉的手,去够彩绘盆栽中的山茶花。
“没关系的,试了后就会知道,没关系的。”宁皇后摁着宁觉的手,掐断了长得最好的一朵红山茶,新鲜的树液渗出,划过宁觉的掌心,“别害怕。”
“你,就是把他宠坏了。才委屈了自己。”宁皇后把山茶花别在宁觉耳后。
“我不想。”宁觉握住宁皇后的手,摇摇头,有泪飞溅到宁皇后的宫装上,一点深红,如血艳。
你必须想。
“我不喜欢让我的家人不高兴的东西存在,因为这会让我不高兴。”宁皇后的手顺势滑到宁觉的下颌,抬起他的下巴,“一个月后的殿试,你做了状元,进了翰林院,才有资格和我谈李元卿的去留。”
“好好念书。”宁皇后将宁觉歪掉的衣领拉正,拍拍他的脸,“不然就给李元卿收尸。”
宁觉皱了皱眉,谁是状元真的是他能决定的吗。到底不敢驳斥。
再次见到李元卿,是在殿试的前一天。
“李元卿,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宁觉玄色斗篷衣袍上的云鹤在初秋的风中振翅欲飞,他站在李府的楼亭中,“试题早就传烂了。五品以上的官宦子弟,除了你,谁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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