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回去

老爷子这才露出笑，“小丫头胆子不小。”又回头看自家孙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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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春彩立马拽着个一米宽的爬犁跟上，小声跟严雪说：“那是叫黑瞎子舔的，不仅脸，耳朵也没了半个，那回我爷爷差点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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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难怪老爷子这么谨慎，上山炸松塔都不忘带上枪，防着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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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雪伸了手跟她一起拽，“这个能装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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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八百斤没问题，”刘春彩说，“不过得一个人在前面拉，一个人在后面推，不然拉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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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能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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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还有比这个更大的，那个就得套牲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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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爷子在前，两个小的在后，长白山那物产丰饶的林区像一张神秘的画卷，慢慢在严雪面前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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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祁放站在山林之上，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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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技术有限，国内目前所采取的一直都是接伐，即不论树种和树木大小，一律砍伐，伐后再通过检尺选出合用的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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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手边，茂密的老林绵延不断，沿着山峦的起伏，隐没在白茫一片的天地中；右手边却像是被生生剥落一层皮，一眼望去全是空忙的雪地，只余造林砍下的残肢和一座座断了头颅的树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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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茂与光秃，古老与文明，都在他脚下这片土地交汇，而前者正在被后者快速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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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片山还能伐多久？”他弯下/身继续之前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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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牛长子刘卫国正和他一起造材，即将树头和树枝砍去，只余合乎规范的圆木，还以为他说的是今年的伐区，“应该要不了一个月吧，年前都干得差不多了，年后收个尾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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