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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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一天第二次换交通工具，还换成了露天的，严雪完全是顶着风雪进了大山更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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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来串亲戚的？”路上后进来那男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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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自我介绍他姓梁，让严雪叫她梁哥，是金川林场仅有的两个拖拉机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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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八字还差一捺，严雪并没有说自己是来相亲的，反而问：“这么冷的天还要上山采伐，林场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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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肯定的啊，哪天晚上回去，棉裤不湿得透透的，不放在炉子上烤干根本没法穿。这还是现在，只有冬天有采伐任务，以前全年都得采伐，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出发，晚上黑透了才回来，孩子早睡了，好几岁都不知道亲爹长啥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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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这个，梁哥话明显变多，严雪也不插话，只在一旁静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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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山是要找谁？”梁哥绕了一圈，话题又回到了严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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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没什么好隐瞒的，严雪也就实话实说，“齐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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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啊。”梁哥顿了一顿，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那小子挺能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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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内燃机拖着车斗停在了山上临时搭建的营地。梁哥将拖拉机开下去，说什么也要亲自带严雪去找人，“拖拉机本来就不够用，还整天趴窝，这几天采伐都停了，全在放冰沟。你一个人不认识，自己找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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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几十年后，这年代的林业工人大概从不知道什么叫雪休，大雪始终下着，也不耽误他们热火朝天干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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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雪太大把伐好的木材遮住，导致运输时遗漏，来年春天木材烂在大山里，验收不合格，众人甚至更加快了动作。隔很远，严雪都能听到四人一杠或是六人一杠抬木材时，工人们一唱一和的号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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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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