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冰色的眼睛沉浸在哀愁之中。在决战的前夕,竟然丧失一名军中最高干部。这个男子在利普休达特战役中,虽然是莱因哈特敌对势力中的一员,但金发霸者却认为他是一个大将之才,而被赦免其罪,并特别礼遇他。这无法不令人感到惋惜,--莱因哈特没有说出来,而对生还的另一名一级上将投以那剑般的目光。自亚姆立札会战以来,首尝败绩的猛将,纵然倦容毕露,但仍强打精神挺直腰杆,等待皇帝的斥责。
“毕典菲尔特!”
“是……”
“这是你应有的失败。明知道眼前的陷阱,而故意往下跳,想要将其咬破,而却没有成功吧?算是将功未成万骨枯了。”
毕典菲尔特勉强地调整自己的声音。
“枉然断送战友生命还有许多陛下的士兵,我这不才之身,不管遭受任何惩罚,也不会有任何怨恨。”
莱因哈特摇摇头,耀眼夺目的金发如阳光下凝固了的波浪。
“朕并非在责备你!至少那要比你‘不应该有’的失败要好得多!此后你得再以你应有的作为来弥补你的过失。法伦海特元帅也一定希望如此。朕也会有另一番觉悟来面对杨威利,你也借力予朕吧。”
人们也知晓了已故的一级上将已成了罗严克拉姆王朝叙勋的第四位元帅。毕典菲尔特那橘色头发下低垂的脸,久久不能抬起,他率直地为主君的宽大而感动,但在年轻霸主身旁服侍的罗严塔尔却不这么认为。不论是在意识面上或潜意识中,他都明白皇帝的霸气,都专注于打倒杨威利一事上。
“不是胜利就是死,是吗?吾皇。”
罗严塔尔元帅犹同自自语地说道,皇帝的首席秘书官希尔德微微转动身体,同时望着皇帝和统帅本部总长。
“不对。并非‘不是胜利就是死’!而是胜利,或是更完全的胜利。”
莱因哈特发出一种具有透明感的笑声。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是口出狂。不过,他知道自己只是想再次确认自己存在的理由罢了。为了赢取胜利而亲赴战场,这种真实的感觉充满他的全身。
皇帝就这样笑了好一阵子,贴身侍从艾密尔。齐列看在眼里,那要比任何事都来得令他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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