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散尽。
行李箱的滚轮碾过别墅前的鹅卵石小径,发出细碎的声响。
江子墨站在铁艺大门前,最后望了眼门楣上刻着的“花语”二字——那是叶南星亲自选的名字,说要“把日子过成花”。
如今铁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像一道无形的分界线,将他的七年婚姻永远封在了身后。
婚前公寓的密码锁积了层薄灰,他输入生日数字的手顿了顿,改成了母亲忌日。
这处公寓是他大学刚毕业时买的,父母因他拒绝联姻而切断了除每月一百万生活费外的所有支持。
管家总会在每月15号准时将钱打进卡里。
他曾以为这里只是临时居所,却没想到七年后,竟成了唯一能接纳他的地方。
刚在公寓坐下,张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子墨,今晚同学聚会,你来不来?”
“去。”
曾经每个同学聚会,他都要向叶南星报备许久,换来的总是“别喝太多”的敷衍。
而现在,他听见自己用轻快的语气说:“这次一定到。”
听筒里传来张超的笑骂:“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家那位舍得放人?”
“离婚了。”
江子墨望着窗外车水马龙,忽然觉得轻松得可怕。
那些藏在西装口袋里的止疼药、深夜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还有无数次被挂断的电话,都随着这句话,永远留在了身后。
他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叮嘱:“别为难自己。”
现在,他终于决定,为自己活一次。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