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的管理职责通常由朝廷委派如翰林学士丶知制诰丶侍讲丶侍读等侍从官以「判国子监」或「领国子监」的差遣兼任,而日常庶务则由国子监丞管理。
只不过,国子监虽然是杨家的发家之地,但杨安国对这里的工作并不怎麽上心,他作为当世精通《尚书》的着名经学家,最关心的其实是他经筵官的工作。
因为经筵官是给官家讲课的,只要跟官家的关系足够好,国子监搞成什麽样并不重要。
而杨安国自景佑年间以国子监博士的身份担任经筵官后,就始终致力于跟仁宗搞好关系,他在经筵官这条路上,一路从崇政殿说书晋升到天章阁侍讲,又晋升到天章阁待制,而目前更是爬到了翰林侍讲学士这种高级经筵官的位置上。
当然了,杨安国官位高跟他讲的好没太大关系,他的讲学特点就是完全以古代经典的注疏为依据,没有任何自己的见解和发挥,引用的事例甚至有时比较粗俗浅陋,很多经筵官同僚都以此作为笑谈。
而他还特别擅长讲解纬书.就是汉代附会儒家经义,带有神学预言性质的书,甚至还将纬书推崇到与经书同等的地位。
但不管杨安国学术水平如何,仁宗就是喜欢他。
——因为杨安国很能为仁宗提供情绪价值。
在满朝大臣数十年如一日的忠言进谏给仁宗添堵的时候,只有杨安国会在每隔几天的经筵上不漏痕迹地用经学或者谶纬之说,作证仁宗做的事情都是对的,安慰仁宗受伤的心灵。
那麽仁宗知不知道杨安国是在纯哄他呢?
当然知道啊!
但这又有什麽关系呢?经筵官又不参与政务,什麽都影响不了,就当是专门找个人哄自己开心了。
所以,杨安国在经筵官的职位上任职长达二十馀年,仁宗不仅称赞他品行方正丶为人质朴,还将他比作宋初以品德和学问着称的大臣崔遵度,予以了格外的恩宠,给他「赐紫」。
所谓「赐紫」,指的就是官家可以特赐未达到三品但地位重要丶深受宠信或有特殊功绩的官员穿紫袍。
也正是因为杨安国的心思全在经筵上面,所以无人管理的国子监长期摆烂,才形成了现在的状态。
此时杨安国也顾不上宋堂语气里的不善,他此刻显然被更急迫的事情占据了心神。
杨安国大步流星地走进讲堂,目光如电般在前排稀稀拉拉的那几个监生脸上扫过,脸上失望之色更浓——这些膏粱子弟,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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