丶冗兵丶冗费如三山,民力凋敝,国库空虚,外有强邻环伺。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范公庆历新政,本欲革除积弊,奈何阻力重重,终致夭折。其败,岂非在于未能妥善调和新旧之矛盾丶未能把握根本之关键?」
他直视陆北顾,问出最尖锐的现实问题。
「贤弟言『主要矛盾』丶『调和转化』,然则,依贤弟之见,当今大宋之积弊,其根本症结何在?何为『主要矛盾』?是冗官之弊?是土地兼并之害?是北虏西贼之患?亦或是士风人心之浮华?」
「此诸多矛盾,孰主孰次?孰急孰缓?调和转化之道,是如商鞅般峻法严刑丶强行变革?还是如孟子所言,行仁政丶薄赋敛丶深耕易耨,徐徐图之?」
「王霸之辨,在此矛盾丛生之际,究竟何者为先?何者为本?贤弟之『矛盾』玄思,于此国计民生之实政,究竟有何裨益?」
曾巩的质问代表了务实派儒者的终极关切将「矛盾论」直接置于北宋最迫切的现实政治难题.再高深玄妙的哲学理论,若不能解决现实困境丶指明治国路径,其价值何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