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他的面容与宋祁有五六分相似,同样清癯,同样带着文人的风骨,但眉宇间的气质却截然不同宋祁的慵懒风流在他脸上不见分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宦海浮沉丶阅尽人间沧桑后的通透。
宋庠的那双眼睛尤其深邃,目光平和,却仿佛能洞穿眼前人的心思。
「晚生陆北顾,拜见宋公!」
陆北顾心头一凛,不敢怠慢,深深作揖行礼。
宋庠的目光落在陆北顾身上,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这位被自己那性情疏狂的弟弟托付家书而来的少年郎。
身量挺拔,眉目清朗,眼神沉静中带着一丝锐气,举止从容有度,不卑不亢,仅凭这份初见的气度,便已胜过许多浮躁的年轻举子。
「不必多礼。」宋庠抬了抬手指头,「把信给我就坐吧。」
陆北顾把宋祁的家书双手交给宋庠,随后依言坐下,但只坐了椅子的前半部分,脊背挺直,双手置于膝上。
轩内一时安静下来,唯有窗外鸟鸣啾啾,池塘水波微澜。
看着家信,宋庠的目光,渐渐地有些飘忽不定。
他似乎回到了记忆里那遥远的童年时光,枣树下的翘首期盼,寒夜里的咿唔诵书,破寺中的齑饭共衾那些深埋心底被岁月尘封的温情画面,被弟弟的笔触重新唤醒。
片刻,宋庠的目光重新聚焦,那丝温情悄然隐去,恢复了平日的深邃。
「你既是泸州举子,此番进京,是为明年春闱?」
「正是。」陆北顾答道,「晚生侥幸得中嘉佑元年泸州解元,特来东京应嘉佑二年礼部省试。」
「子京在信中,盛赞你词作不凡,『月是故乡魂』一句,道尽游子情肠,更暗含天地逆旅丶光阴过客之思,颇有老杜遗风他性子疏阔,极少如此推崇后辈。」
陆北顾连忙谦逊道:「晚生一时感怀,信笔涂鸦,蒙小宋学士谬赞,实是惶恐。」
「不必过谦。」宋庠微微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追忆,「能令子京动情,写下那般肺腑之言的家信,已是难得,他信中所述少时旧事.亦让老夫心绪难平。」
见状,陆北顾立刻从怀中取出赵抃的推荐信。
「晚生在四川时,蒙今殿中侍御史赵公不弃,亦曾指点迷津。赵公闻知晚生奉书前来,特命晚生将此信一并呈予宋公。」
宋庠看完赵抃的推荐信之后,沉吟了片刻,说道。
「老夫自布衣时便已颇有文名,及中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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