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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我这里,除了应考,想必心中还有不少事吧?今日可是有所求教?」
陆北顾心头微动,赵抃果然目光如炬。
他不再犹豫,从怀中取出那两封书信,把事情说了。
张方平写给欧阳修的信,是当着赵抃写的,赵抃知道。
而不久前宋祁给宋庠写的家信,委托给陆北顾转交,这事才是关键。
毕竟,宋庠身为前宰相,观文殿大学士丶兵部尚书,在五月刚从许州任上调离,回到开封之后,官家只是诏令其随中书门下官员班次参加朝会,出入仪仗参照宰相标准,却并未有新的任用,显然这里面是有说法的。
赵抃轻轻将两封信放在案上,看向陆北顾,眼神温和:「你能想到先来问我,这份谨慎是对的。」
他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似乎在斟酌言辞。
片刻后,赵抃缓缓道:「欧阳永叔与宋公序,俱是国之重臣,文坛泰斗。欧阳永叔锐意革新文风,提倡古文,反对西昆浮华,虽阻力不小,然其心可嘉,其志可佩。公序兄则更重典章礼制,向来持重端方二人道或有不同,然皆为社稷股肱,私谊虽不亲密,却也并无龃龉倾轧之事。」
他顿了顿,看着陆北顾认真聆听的神情,继续道:「更何况张安道不日就将复任三司使,此信由你呈上,欧阳永叔必欣然接纳。至于宋子京的家书,你只管送去便是,宋公序于公事上或与其弟见解不同,但兄弟之情,血脉之亲,岂是外物可断?便是宋公序真跟谁有隙,你送家书,乃人之常情,也无人会因此见怪。」
「这麽说,宋公序还是与人有隙?」
陆北顾问的小心,但赵抃知道,要是避而不谈,他这个学生心里肯定不踏实。
于是,赵抃解释道:「有肯定是有的,也不是什麽秘密,宋公序一向与文宽夫(文彦博)丶包希仁(包拯)不睦,皇佑三年包希仁弹劾宋公序『不戢子弟,在政无所建明』,宋公序因此罢相,私下曾说包希仁『只以峭直邀名』.不过现在文宽夫也顾不上宋公序了,正忙着跟刘沆斗法呢。」
陆北顾注意到,赵抃对于所有提及到的人物,都是以字来称呼的,唯独对刘沆这位宰相,直呼其名。
这显然是很不尊重的,而言外之意也很明显,赵抃本人跟刘沆关系很差。
而赵抃说的「文彦博与刘沆斗法」这个事,陆北顾在来的路上,听曾巩和吕惠卿等人聊庙堂之事的时候已经略有耳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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