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夹杂着十几辆装载辎重的驴车,以及少数几名骑着矮马穿着扎甲的军官。
整个队伍透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剽悍和长期戍边的沉郁混杂出的奇怪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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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这麽沉默地矗立在初秋微凉的晨光里,只有马匹偶尔打着响鼻,军官甲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披甲率高,但绝大多数都是皮甲,铁甲非常少.是因为军备不足还是川南的山地作战环境不适合铁甲?」陆北顾心里浮现出了疑问。
他被安排在范祥乘坐的马车里,马车很简朴,毫无奢靡之气。
梁都监策马在前方引路,整个队伍如同一股沉默的铁流,在码头坐船渡过长江后,一头扎进了泸州南部的莽莽群山。
甫一入山,景象便迥然不同。
蜿蜒的山路如同被巨斧劈开,只能在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中艰难穿行。
参天古木虬枝盘结,浓密的树冠几乎遮蔽了天空,只在缝隙间漏下斑驳破碎的光影,林间藤蔓如巨蟒般缠绕,巨大的榕气根垂落,形成一道道自然门户。
空气变得湿润而沉重,弥漫着浓郁的腐殖土气息丶草木的清香,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丶属于深山老林的原始腥气。
随着路程的拉长,脚下的路越来越窄,越来越崎岖,碎石嶙峋,泥泞湿滑。
车轮在颠簸中发出「吱嘎」的异响,马蹄踏在松软的腐叶上,声音沉闷。
军士们沉重的脚步声丶盾牌和甲胄碰撞的哗啦声丶粗重的呼吸声,成了这幽深山林中唯一的,带着强烈压迫感的人间声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