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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或许,这种看起来并不合理的淘汰制度,也是对于考生参加州试的心理铺垫。
——州试就如同这次集训一样,无论你付出了多少时间精力金钱,无论有多不甘心,一旦被淘汰,就意味着一切归零,重头再来。
州试,就是千军万马争渡的独木桥!
闯不过去,被人挤下去,那就得回到原点,三年后再重新闯。
少了周明远,空间似乎更显空旷,但无形的压力却成倍增加。
助教他看着剩下的十一名学子,声音依旧平静无波:「首日已过,明日卯时三刻,此地集合,继续进行授课。」
书斋内再次陷入沉寂,但这沉寂已与先前不同。
韩子瑜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刀,周明远的淘汰像一盆冰水浇醒了他,刚才因陆北顾与苏洵论道而产生的震惊,此刻化作了更为强烈的危机感——他绝不想成为下一个周明远!
「好了,时辰不早,诸生请随我前往学舍歇息。」
一行人沉默地跟在助教身后,离开了松涛斋。
夜已深沉,山风呼啸着穿过州学的回廊庭院,松涛阵阵。
白日里苍翠掩映的飞檐斗拱,在月色下只显出模糊而冷硬的轮廓,如同蛰伏的巨兽。
其他书斋的灯火早已熄灭,整个州学沉浸在一种大战前夕的丶令人窒息的静谧之中。
嘉州州学学舍区依山势而建,因为这次来的人数比较多,所以房间便没那麽宽裕了。
条件比陆北顾想像中更为艰苦,分配给他们的是一间老旧的学舍,只是四张简陋的木床,两两并排摆放,便已将空间填得满满当当.空气中弥漫着旧木丶尘灰和淡淡皂角的气息。
「四人一舍,自行安排。」
助教言简意赅,指了指房内,说完便转身离去,带着其他人继续找学舍,他们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苏洵作为长辈,自然选了靠里侧的一张床铺,苏辙紧随其后。
陆北顾与崔文璟对视一眼,默契地选了靠近门边的两张床。
躺在床上的苏洵,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目光落在对面的陆北顾身上。
这个年轻人今日展现出的才华远超他的预料,那份《项籍论》所蕴含的宏大历史观和犀利批判,绝非寻常州学生所能企及。
他甚至隐隐觉得,此子之才,或不在自己引以为傲的轼丶辙二子之下。
胡思乱想中,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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