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别人的错。
「你们等着,这片东海早晚都会是我们说了算!」
东南士绅早年就敢对抗中枢收税,组织矿工暴动打死身负皇差的御马监太监,最后屁事儿没有。
只要藏在百姓当中,用「民」这个身份隐藏自己,不去正面和皇权对抗,他们什麽都不怕。
恨恨跺脚走向南门码头的战船,几个军服松松垮垮,带着一身匪气的手下连忙迎了上来。
「千户,指挥使大人说监军就位,让咱们这几天多去搞点『军功』回来充充场面。
这次咱们出海,还去找那些沿海疍民的小族群割人头?」
蔡荣把眉头一拧:
「说的什麽话?
咱们找的从来都是倭寇的老巢,割回来的人头也都是咱们兄弟浴血奋战杀掉的真倭!」
「是是是,千户大人教训的是。」
说错话的手下连忙伸手赏了自己一个嘴巴。
但是,这艘有些老旧的四百料战座船离港后,前进的方向依旧是沿海某个经常有疍民停靠修整的海湾。
一切的根源就是朝廷的「头功制」,悬赏高昂,一颗真倭的首级就赏银50两!
卫所兵军纪败坏之后。
屠杀无辜平民,尤其是沿海渔民丶商贩丶流民等,将其首级冒充倭寇或海盗首级上报请功,几乎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几年前就有人向朝廷奏报:「时官兵遇倭不敢战,杀平民以应命。有司莫能辨,倭患日炽。」
《虔台倭纂》记载:「遇倭莫敢向前,遇民则奋勇杀戮。」
这份累累血债里面就有镇海卫的官兵一份。
如果对面是硬茬子,那他们的胆子就会很小,小到谨小慎微;欺负普通人,他们就忽然有了胆子,而且胆子很大。
胆子的二相性,只有在明确对象的时候,才会坍塌到其中一种。
这次积极运作,一方面是不舍得放下手中的权力,另一方面也担心被别人拿走权力后,以前干过的那些恶事会暴露。
为什麽「俞龙戚虎」能打出赫赫威名?因为他们不仅能打,而且军纪严明,是真的豁出命去为沿海百姓干实事。
眼看渐渐远离了镇海卫,船上的几十号人开始磨刀丶给火铳装填弹药。
蔡荣则从腰间乾坤袋里出一块老旧的牌匾,上面不仅有刀痕丶箭孔还有永远都擦不掉的黑红血迹。
上书三个暗淡金字:香积寺!
【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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