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澄脸色煞白,左右四顾却什麽都看不到。
「这些年为了王家能名正言顺受朝廷招安,我一直苦读诗书立志考取功名。
五峰旗里有很多人跟我说过,无知是福。
这个世界上的众多隐秘只要『想』,就会因为『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禁忌而招致灾祸,尤其水班职官一脉处境最危险。
我没有学到多少家传的采水法,只学了一些基础的常识。」
「却也知道用来送王船的【王爷】丶【千岁】不是专指某位鬼神,而是一类海神信俗。
千百年来沿海数州供奉的王爷丶千岁数量不少,有名有姓的至少也有三四百位。
瘟神丶疫鬼丶凶恶猛将丶名臣干吏什麽来源都有,共同点是生前大多都是水班职官。
但是,凡事就怕『但是』这两个字。
即使每年只选一位【王爷】丶【千岁】代天巡狩,现在还能好端端享受香火祭祀的只剩下了几十位,折损率接近九成!」
王澄不知道父亲这位东海王化作鬼神地祇之后,能不能压得住一州邪祟,但他这个陪同送王船的草头世子却十分有自知之明。
「我算老几?
连这一具肉身庐舍都还没有完全修好,更不要说授籙列班了。
不用等到被那些邪祟拖着填海眼,半路只要来上两三个恶鬼冲身,就会被当场吸成一具乾尸。
不出意外,死定了!」
他的大脑高速运转,拼命思考着怎麽才能在这种绝境中自救。
可江里的那些东西却不准备继续等他。
呼——!
夜色中,夹杂着恶臭的阴风不住灌进王澄的衣领,要将他的骨髓都要冻透。
面前香案上燃烧的烛火受到无形的压制,一点点缩小到豆粒大小,又从内到外染成油绿,接二连三噼啪炸开。
随即,王澄便清楚看到船舷边的甲板上多出了一个湿漉漉的脚印。
「不好,它们上船了!!!」
很快,随着甲板上的脚印越来越多。
身边数量众多的侍从和兵丁纸扎人体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忽然抽搐着集体扭头向他看了过来。
本来由地班职官【扎纸匠】精心描画的五官被水汽化开,污水顺着面颊「滴答滴答」流下来,让它们显得越发抽象恐怖。
王澄头皮发炸。
他始终牢记着面对阴物邪祟的禁忌:「胆气一泄,命丢一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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