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家父李斯

候。许栀承认自己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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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后。”许栀轻声唤了她。赵姬垂眸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儿，沉沉一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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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华。我是荷华。”许栀上前两步，抬起小脸，乖巧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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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姬太久没有去管后宫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她是谁，只是觉得她生得有点像那个郑璃。但六国送来的美人实在太多，渐渐地赵姬也记不清楚了。自从她与嬴政雍城决裂之后，她彻底变成了空壳。虽然在茅焦的劝谏下，嬴政把她重新接回咸阳。她是有过想道歉的想法。但她认为儿子不会想见她。所以还是一个人待着，不相往来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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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不知道赵姬沉默着的这半刻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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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姬嗯了一声，她颤巍巍地伸出手。许栀主动贴住了她的手掌，把手搁在自己的脸上：“祖母。郑夫人是我的母妃，我叫荷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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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姬的面容终于轻松了不少，她温慈的目光缓缓落到许栀的脸上，“荷华。不爱哭的小荷华还怪可爱的。”说了，她的神情又低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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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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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儿……不，我是说你父王，他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这时，赵姬抓着许栀的肩膀的手越来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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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踉跄地从殿内跑出来。“太后……太后，我们回殿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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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儿不会原谅我。”赵姬的情绪开始崩溃。手上开始乱抓东西，发鬓被扰得凌乱，散开的斑白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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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愣愣地看着她的祖母。仍由她用力地摇晃自己，肩膀被抓得生疼，她也忍住没有叫喊。“祖母……”许栀本来想劝慰她说：父王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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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刹那间停住了。她看着眼前可悲的女人。但许栀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替嬴政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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