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眼万年

她可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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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从真实的躯体传来，她埋进他的怀中，捏紧了他的衣袖，静默着，像后人虔诚崇拜，又像了解了他后来空前绝后和悲凉交杂，还有刻骨铭心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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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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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没料到她的举动，摸摸她的头顶，许栀被他轻易地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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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大眼睛，细细注视他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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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觉得自己接受不了这种年龄落差，她为什么会以这样的身份，却是这样的灵魂看见年仅二十九岁的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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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单手抱着她将要站起来，她赶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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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偏过头来，慈爱的目光令许栀心上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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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自己稚嫩的双手，她定神，紧张而怯怯地用着雅言和秦国的方言喊了两声“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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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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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双怎样的瞳孔，慈爱与坚毅难掩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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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感觉到认祖归宗般的使命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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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当她是不想回去，温言道：“寡人就是太惯着你了，回宫要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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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答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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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的荷华公主没有跟她说自己的记忆，也没有存在两个意识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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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不管她在不在，她会和她一起为她的父亲——在他终生不近六国之人时，在他被天下人刺杀之时，为他带来她所能及的温良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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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起来，闪着一双和父亲一模一样的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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