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下去传话。
江仁斌放下手中茶壶,心中猜测起江晚芙的来意,她一贯不?亲近他,如何会来找他?难道是为了她丈夫陆则?倒也有这?个可能,谁都?知道,卫国公府这?一回若是打赢了,自然是居功至伟,可要是输了,却?要沦为千古罪人。苏州虽离京城甚远,可对北地一事,也是极为关注的,这?几个月,光是知府,就私下找了他几次。更遑论其?他来打探消息的人。
但以他对陆则的了解,倒不?担心他输……相反,他真正担心的,是卫国公父子打了胜仗后的事。功高震主,古往今来能有几人功成身退,更何况陆则尚年轻力壮,帝王膝下又无子,迟早要心生忌惮的。
早知今日,当初不?应该一时?心软,放任那封信寄往卫国公府。那也就没?有后来这?些事了。
江仁斌揉了揉眉心,小厮已?经带着人进来了,“老爷,大小姐过来了。”
“知道了,下去吧。”江仁斌朝那小厮吩咐后,看向江晚芙。却?发现她并没?有看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茶室正对大门?的白墙上,挂着一幅画,是他少时?画的,一汪池水,低洼泥泞浅滩中,是一群乌龟,池水身处有一尾锦鲤。周围点缀着乱石青松,右下落了个一行小字。
“我心素已?闲,清川澹如此。”
江仁斌神情微顿,开口打断了江晚芙的视线,“先坐吧……”
江晚芙回过头,没?有看江仁斌,她慢慢坐下来,江仁斌好?像还在慢慢地说着什么,她却?根本听不?进去,再怎么自欺欺人,她也不?得不?承认,哪怕他待他们姐弟冷漠生疏,在杨氏开口之前、甚至见到黄妈妈之前,她心里最深处,自始至终对他存有一丝的期待。她失去了母亲,所以更渴望父爱,只?是得不?到,才会压抑着。但现在,江晚芙忽然觉得庆幸,她“感激”江仁斌的吝啬。这?些年,倘若他施舍一丝的温情,她大概都?会真心把他当做父亲。幸好?他没?有,否则,她怎么对得起冤死的母亲。
“你怎么会过来,可是找我有什么事?”江仁斌把茶盏放到江晚芙面前,边与她说着话。
江晚芙抬起眼,看向江仁斌,平静地道,“我要把母亲的牌位和坟茔迁走。”
江仁斌猛地一愣,正要收回去的手在半空中一滞,过了一瞬,他才若无其?事把手收回去,眼睛却?一直看着江晚芙,沉吟着道,“怎么突然提起这?事?你母亲的牌位,一直安放在宗祠中。至于坟茔,也一直有奴仆专门?侍奉,并无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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