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眸子:“季白,你代我回京城看看。”
而他自己,得留在金陵,直到明年五月份。
季白当日就收拾东西带了几个人离开了金陵,追着林嘉回京城去了。
凌昭静下心来。
水榭一如往日。
谁也不知道这一年多的时间,探花郎改变了多少。
只有四夫人多少察觉了点。
“你不太对。”四夫人肯定地说,“在我面前别装,我是你娘。”
凌昭道:“待出孝,母亲与我去京城。我已经谴了季白过去另购置宅院。到时候母亲独住一处,大伯母看不到,我不拘着母亲,母亲可以随意出门。”
四夫人怦然心动了。
因在金陵,她头上有公公婆婆,还有妯娌,她是不能太随意的。
她斜乜着凌昭:“真不拘着我?”
“不拘着。你戴个帷帽出去,谁知道你是谁。”凌昭道,“若父亲还在,也不会愿意看孩儿拘着母亲。”
四夫人总觉得这里头有坑。
只说不清坑在哪里。
那就不管了。四夫人的性格,原就是有坑就开开心心往里跳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冬日。
十一月中旬,凌昭掐着日子算,林嘉该到京城,该见到亲人了。
京城的模样,杜兰给林嘉描述过许多遍。
当一行人终于抵达京城的时候,京城正大雪,遍地银装素裹。城墙巍峨雄壮,震撼心魄。
林嘉挑开车窗的帘子望着这雄城。
这是她出生的地方。
车里的仆妇给她盖了盖膝头的皮裘,念叨:“京城可真冷啊。夫人小心别冻着。”
林嘉虽年轻,却梳妇人头。
应天府尹家的仆妇不知道她的具体身份,但知可能是贵人,便称夫人。
到了京城,先在一处地方落脚,洗漱换衣休息了半日。仆妇便与她分开,有人从番子手中接手了她,换了车进了很高很高的墙里,比寻常人家的院墙高得多了,朱红色。
有侍卫细细检查。
接她的人出示了令牌才进去。
到了一处地方,便不能再坐车了。
下车步行,走了好远好远的长长的夹道。
此时,方明白深宫的“深”字怎么写。
终于到了一处殿里,有个男人半倚在榻上,下首做了一个老妇人。
她的头发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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