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叫什么名字?”
“张安。”凌昭道,“平安的安。”
林嘉在夜色里轻轻念了这个名字:“张安……”
她道:“是个好名字。”
正是她所求。
小院的门关上,栓上。有马姑姑在这里陪伴她,让她安心,也护她安全。
只夜风静吹,月在水中,斯人离去,凌昭独自站在树下。
青色光华铺了一地,澄澈透明,感觉凉。
仿佛人在水中央。
探花郎按了按心口。
钝钝的,难受。
没关系,他对自己说,原就是人一生的修行中,该迈过去的坎。
世间愚人常被绊住,他相信自己不会。
翌日,凌昭去找了四夫人。
“我给她找个合适人家,把她安安稳稳嫁出去。”他告诉她。
四夫人一口茶呛到了,好容易顺了气儿,看着自己这儿子,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久,她问:“你舍得?”
“舍得”两个字像一把刀,青天白日便割得人皮肤疼。
凌昭道:“母亲需得明白……”
四夫人一根手指斜斜一指,封住了他:“少给我讲大道理!最讨厌别人给我讲大道理了。你爹都不敢给我讲大道理。”
“我只问你,”她再一指,问,“你当真舍得?”
凌昭盯着她的手指,想起了昨天夜里林嘉伸出的手。
他当时,差一点点就想去握住。
“这于我、于她,都是最好的。”他抬起眸子,盯着母亲的眼睛,凛然回答,“胜过将来,情消爱淡,因怨生恨,悔不当初。”
“为君一时恩,误妾百年身”是一个女子多么深的怨念啊。
凌昭恐林嘉一时为着眼前的情意软弱动摇,将来眸中、笔下也流淌出这样的怨。
四夫人收回手指攥拳,在眼前的空气中挥了一下:“嘿!”
“算了,我跟你是讲不通的。你也不是小孩子,你早就出仕,大事上你自己有主意。”她道,“随便你,只你将来可不要悔不当初。”
凌昭撩起眼皮:“我做事从来三思而后行,不曾知道‘悔’这个字怎么写。”
“好好好,你探花郎厉害,那你来找我又要做甚?”四夫人问。
凌昭顿了顿,道:“她需要一个娘家,我想给她安排一门干亲……”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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