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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运娇此时已经被关押在大马车上多时,大马车上拉着的是一个黑布蒙着的方形木笼子,一人多高、由小臂粗大的松木钉制,霉臭味刺鼻呛人。陈运娇本是戏班子出生,她顺着青衣衙役推她的惯性,跌坐到木笼子的角落,那时木笼子还算宽敞,她把脚抬到头上折腾几回就弄掉了蒙着头的黑布,眼睛习惯了黑暗,她看见木笼子里被推进来的每一个人,屁股落地裤脚上沾着黄泥的是布行的老板,同行称他叫烂布头;一身尘土被踹进来,趴着直哼哼的是百货行的一号档口老板,人称他木板鞋,被撕破衣衫的干杂行老板,因喜爱读书,他自称是老学生......这金山集市的小人物从来都没有报过大名,著如烂芒果、黑布鞋、牙刷、扁担、豆腐乳之类的称呼都是浓缩他们人生的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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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躲个莫子哦,几也挨捉个。”杨戬华被推跌在地上时,就着白金链子挂着的怀表露出的亮光,陈运娇认出了杨戬华,她挤过去低头用嘴咬下蒙着杨戬华头上的黑布,转体蹲身背靠着杨戬华熟练的解开杨戬华被绳索捆绑的双手,很快木笼子里的人都摘掉了头上的黑布,被捆绑的手脚也解开了,广西本土的商贩问候上了衙役的几代祖宗,而湖南籍的老板一片叫骂声不是泥白鸭就是鸭白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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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湖南挨捉炮把架。”陈运娇忍不住笑出声来,“华老爷,你屋头就三架,菊妹子一架,细老爷个堂客一架,你佬个一架。”陈运娇是湖南女子嫁到广西的妇人,家乡的语言依然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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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抓人?”赵杰如生插在发髻上的银簪子被衙役拔掉,高挽的发髻已凌乱,沾满枯草的紫色缎子旗袍撕开了好几处口子,同色的小袄坎肩反挂在脖子上,修长的五指紧握在圆厚的手掌里却依然渗出了血液,她用高大的身躯撞击着木笼子,高声叫喊着:“明偷明抢你不管,我只不过到铁棚看看,一个破铁棚还看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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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水火棍子“嘭啪”的拍打过木笼子过后,马车开始在夹杂着衙役的吼骂声中开始移动,转角倾斜,高低颠簸,困在黑木笼子的人随着马车起伏或蹲或坐相互挤压碰撞,好在行走的时间也只够烧半壶水,马车似乎是停了一下,听见一个声音:“赵队的,又搞得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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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马车的衙役简短的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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