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直交握,带动着腰背核心缓慢地向前向下折叠。肩胛骨下,那片旧的、粘连的伤疤组织在深度拉伸下被无情撕扯,尖锐的酸痛如同无数细针攒刺,清晰无误地沿着神经末梢向上爬行,直冲后颈。每一口吸气都带着骨节摩擦般的滞涩。每一次将意识强行沉入更深长的呼吸节奏,那些凝固在黑暗深处的面孔——被触手缠卷瞬间瞪大的眼睛、最后关头推开自己后背的力量、粘液中无声崩解的躯体轮廓——便越发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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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闭着眼,身体如同坚韧的弓弦在持续施压。汗珠无声滚落,砸在深色的瑜伽垫上,洇开小小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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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电子钟无声地显示着: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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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蜀州城的灯海依然固执地闪耀着,映照着窗玻璃上自己和房间设备模糊冰冷的倒影。监控墙上那个遥远的角落分屏中,“铁幕”死寂的影像纹丝不动。桌角,被遗忘在玻璃小碟里的那串茉莉花早已枯萎,干瘪卷曲的花瓣褪成死气沉沉的枯黄,紧贴着棕黑色的枯枝,一丝残存的香气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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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内部监控设备无声运转。空调循环风枯燥地拂过。机器嗡鸣是绝对的背景音,摘下眼镜,裴凡生回到房间休息。\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