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阴暗的地牢深处。
向来是遗忘和绝望的深渊。
监牢限制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自由,同时还极为消耗人的意志。
在那狭小而昏暗的空间里,时间似乎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像是在无尽地拉长。
内心中再细微的孤独和恐惧,在这里都会被黑暗阴滞无限放大,慢慢侵蚀掉仅剩的理智和念想。
苏瑾安是个极端自负的人,他不止一次地来过这个地方,却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成为这锈色牢笼的祭品,而且这一天还来的这么快。
他的道袍早在入狱的时候就让人扒了,此时赤裸着上身,被锁在恭桶边上。
出气进气都是一股呛鼻的尿骚味儿。
簌簌的脚步声自牢房过道响起,慢慢地在自己这间停住。
苏瑾安抬头一看,不由地嗤声一笑。
“谢夫人,别来无恙。”
看着她进来将手里拎着的食盒放在面前的地上,神色淡淡。
仿佛这个蓬头垢面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说来也是可笑,曾经我也是几次拜帖请过夫人的,可都被拒绝,眼下身陷囹圄,夫人却主动前来,莫不是更喜欢到这牢里来看人?”
姜琼月找了个牢房里光线稍微明亮点的地方站定,对苏瑾安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管怎么说,先生为我父亲治过头风,请这边说话。”
苏瑾安的镣铐太短,想要近前说话必须带着恭桶。
是个人都不会喜欢在臭气熏天的环境下交谈,但姜琼月方才的话意,却是表明了她并不介意。
苏瑾安愣了一瞬,半晌过后,才拎起恭桶,来到了她的跟前。
姜琼月从食盒中拿出酒菜,斟满一盅酒放在苏瑾安面前。
“其实今天并不是我要来,而是有人想要见你。”
她话音落地看向牢门处,只见谢玉宏正从阴影处走来。
“你?”
苏瑾安略显局促,却没有丝毫躲藏遮掩的空间。
姜琼月适时地递上怀里的一件披风,站起身向牢外走去。
路过谢玉宏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道了句:“我在外面等你。”
谢玉宏颔首,在姜琼月的身影消失在阴影中时,迈步进了牢房。
十来岁的孩子便是站直了,也没有比面前半蹲半坐的成年男人高多少。
“我见过你。”
谢玉宏率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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