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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帝端着酒杯来到谢吟面前,他声音低沉地不像这个年纪。
“现在连儿子都敢在朕面前大呼小叫了,唐洪还没进内阁呢。”
谢吟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端正了身姿。
“唐洪及其在朝党羽行径,已经全在陛下掌握之中。”
成帝轻笑两声。
“区区一个唐洪,想什么时候处置就可以什么时候处置,朕真正的心腹大患是...”
他没有继续后面的话,修长的指尖蘸了杯中美酒,在桌案上写下一个字。
谢吟不用看,即对成帝写了什么心知肚明。
“朕知道从搬离侯府之后,你受了不少委屈,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成帝突然转移话题。
谢吟恭敬有加:“劳我主挂怀,吟时刻未敢忘恩与陛下。”
“重创暂不能痊愈,可手脚上的烂疮还是尽快处理的好。”
成帝从酒壶中另行倒了一些在杯中,伸手递给谢吟。
“卿可否为朕,走一趟临江?”
谢吟心头微动。
临江是内阁阁老严裕的故里,也是他世家严氏根基最深之地。
严裕这些年来仗着曾经是太子太傅,也就是成帝登基前的老师,结党营羽,迫害忠臣,铲除异己。
成帝打上了临江的主意,约莫是对严裕的容忍达到了极限。
“圣上压力之大恐胜过吟十倍,君无惧,臣何惧焉。”
姜琼月只以为成帝是因着对坤兴的宠爱,才一次次为谢吟破例。
殊不知他早就进入成帝为了搜集情报、监控百官和培养死士所在的藏心阁,以谋士的身份献计纳策。
只不过成帝少年天子,城府极深,为了笼络一波只属于自己的谋臣,至今才启用谢吟罢了。
“这道旨意传下去,你若办不成,怕是也无法全身而退。”
成帝看看谢吟,还真是有点舍不得这个聪明人。
想想他一直被永平侯欺压,与自己的经历何其相似,他的才华配的上野心。
谢吟前世的确是为了保护自己和母亲,不再为魏氏母子陷害欺压而努力考取功名。
但今生醒来,他又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姜琼月。
他想守护她所守护的,所以不能静等时机到来。
他知道成帝前世除了抚司衙门外,还在民间创立了藏心阁,专门笼络各种人才,为自己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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