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道,浓稠的血浆和白乎乎、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也随之流出来,像是一条很缓的小河,渐渐的蔓延到裴的脚下。
鲜血仿佛蔓草一样,渗透进帝国元帅马靴的地步,黏黏的,让他难以抬起脚步。而他低头凝望,稍稍闭上了眼睛,心底沉沉的落下一片阴影。
“新鲜的,滚烫的头颅——来自您在第一军的追随者。”班森用没有感情的声音说,“我也得感谢那个叫卓戈的少尉,没有他,我也找不到这么多……对您忠心耿耿的人。”
裴的心底微微一沉,尽管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可他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
班森利用了那些不愿附逆的士兵们,甚至算准了裴轻易不愿和第一军团起干戈,必然会冒着极大的危险偷偷潜入堡垒内部,而他就在此处守株待兔。
“所以,您是怎么知道我会从这里进来的呢?”裴深呼吸了一口,平静的问。
班森狡猾的笑了笑,鹰钩鼻在明灭的灯光下打出阴影沉密:“这就得问卓戈的‘好朋友’了。阁下,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不识趣的。”
那名下士往黑暗中挪移了数步,怯懦的将自己隐匿起来,裴并未将目光多停留一瞬,却听见身后有人唰的抽出了马刀,劈头就砍过去,暴喝说:“叛徒!”
五六支箭超那个方向射过去,尖锐的风声擦过耳尖,班森阴沉道:“管好你的人,元帅阁下。”
那名侍卫已经□□着倒地,手臂上插着三支箭,裴跨上一步,拦在他的面前,忽然听到瓦涅在自己身后,压低了声音说:“提督,您退后,我们抵挡一阵,您趁乱出去!”他的声音忠厚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裴却仿若未闻,依旧跨上一步:“我的士兵需要得到救治。”
班森笑了笑,“对于被俘的贵宾,您的要求当然会得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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