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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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造型的白色大理石墓碑光洁如新，没有多余的纹饰，唯有雨水在花瓣状的石面上迸溅，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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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座上镶嵌着海伦的照片，下方镌刻着她的姓名、生卒年月，以及一行简短的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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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爱我的丈夫和儿子——这是她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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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塔合拢黑伞，仰起脸直面倾盆大雨。雨水瞬间将他浇透，他却如雕塑般伫立不动，闭目承受着雨水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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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在车窗上蜿蜒流淌，模糊了外界的景象。车内一片沉寂，只有雨刷规律的摆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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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蒂尔达趴在窗边，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凝成白雾：“他会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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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驾驶座上，莱昂的眼眶仍泛着红，这个素来冷峻的杀手罕见地流露出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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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擤了擤发堵的鼻子，低声道：“让他待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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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座上的约翰双手搭着方向盘，目光始终未从贝塔身上移开。他抿紧嘴唇，保持着雕塑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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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拍打在贝塔脸上，起初是细微的刺痛，渐渐化作麻木的钝感。密集的雨幕仿佛要将他吞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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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低下头，水珠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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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嘭“的一声，黑伞再次撑开，隔绝了倾泻而下的雨水。贝塔最后望了眼那座向日葵墓碑，转身走向凯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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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被猛地拉开，湿透的雨伞被随意丢弃。当车门“砰“地关上时，从他身上淌下的雨水已在真皮座椅上积成水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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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蒂尔达默默递来纸巾。贝塔接过，却没有擦拭自己，而是轻轻拭去女孩发梢沾着的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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