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0章 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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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仍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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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要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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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手炉，温度渐渐降了下去，只余一点不甚分明的暖意。可慕卿浔却固执地抱着，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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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那一点余温，是她对抗这漫长寒夜的，唯一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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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了。”谢绪凌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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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看她，而是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际，那棵老梅树的枯枝，将天空割裂成无数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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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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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笼之外，还是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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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浔没有回应，只是将脸埋得更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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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道踉跄的身影，冲破风雪，闯入了这片寂静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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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身夜行衣，身上沾满了雪和泥水，还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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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扑倒在雪地里，挣扎着爬起来，每一步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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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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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颜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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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绪凌的身体瞬间绷紧，方才那一点点的松弛荡然无存。他大步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颜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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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混杂着雪的冰冷，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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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谢绪凌的语调没有起伏，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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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网……”颜墨咳出一口血，血沫溅在纯白的雪地上，刺目惊心。“地网的首领……是柳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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