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5章 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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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中的水汽，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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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轻飘飘的问话，每一个字都化作了沉重的石头，砸在慕卿浔的心湖里，激起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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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愕然地望着他，想从他那张被水汽模糊的脸上寻找到一丝戏谑的痕迹，却没有。他很平静，平静得近乎残忍，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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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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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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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她挤出三个字，撑着池壁的手臂用力，想要站起来，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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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阻止，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任由她狼狈地爬出温泉，抓起那件单薄的外衫披在身上，头也不回地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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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过她湿透的中衣，冷意刺骨，可她却觉得，这远不及身后那道存在更让她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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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晚之后，慕卿浔便开始了刻意的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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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自己关在房里，用处理府中琐事来麻痹自己。她避开所有可能与他相遇的路径，即便是在饭桌上，也垂着头，食不言寝不语，将自己缩成一个透明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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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躲避，却并未戳破。他依旧如常，只是偶尔，她能感觉到，那道无形的压迫感会从某个角落投射而来，让她脊背发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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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一场心照不宣的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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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浔想不通，索性不再去想。她告诉自己，那晚温泉中的一切，不过是毒素攻心下的幻觉，那句荒唐的话，不过是他无聊的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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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他之间，只有债。她欠他一条命，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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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午后，管家却带来一个意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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